[原创] 你的今天和明天,都是深沉处(四)
Mylomia 2019.8.3 20:00 浏览(版权声明:本文为博主原创文章,未经博主允许不得转载。
上一期我们说了你的今天和明天,都是深沉处(三),今天芒果xo就来说说《你的今天和明天,都是深沉处(四)》!
江微楚决定要报复钟凉,说干就干。
说来也无需隐瞒,她对学校后院凶巴巴的保安伯伯种的柿子树已经觊觎很久了。
这下正好,玩个借刀杀人,硬邦邦地给钟凉塞个替罪羊的名号,接着顺理成章地成全自己的胃,再适合不过。
江微楚抡起袖子,打着她的如意算盘上了树。
修长的双腿缠着粗大的枝干交叠盘树而坐。拨开杂碎的枝叶落眼便挑到了两三个又大又饱满的柿子包在衣服里。继而起身找准了点沿着墙边废弃的砖堆跳下地,动作那叫一个麻溜儿。
“嘿,好家伙!”江微楚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尤物,还挺有分量。
按照计划,其中较大的,她当做晚餐。剩下的两个以及她吃剩的残渣顺坡下驴地放到了钟凉抽屉的角落。用他厚厚的课本障眼,报复完毕。
那些柿子皮和核黏黏腻腻的,就算幸运没粘到书本上,再怎么说一个抽屉也够钟凉清理很久了。
在之后晚自修的预备铃响起,江微楚还十分有精神,甚至哼起轻快的小曲儿。关键是还接连不断地跑调,换来钟凉极度嫌弃的眼神。
江微楚歪着脑袋看着他板着的一张脸上仿佛掉下越来越多的黑线,愈发的起劲儿。唱大声了不说,还故意凑到钟凉的身边,嘴里忽然叨起逗小狗似的嗦嗦声,从口袋中掏出两个纸团,扔过去:“喏,姐姐今天高兴,免费赐你两个耳塞。”
钟凉一脸鄙夷,还是专注自己的事情,对她不寻常的举动通通置之不理。
平常这个点,她不是早该趴下做大梦了?
钟凉摇摇头,揉揉眉心沉浸在题海,月考将近,今天班会课班主任强调了好几遍。
江微楚调皮地吹着口哨,自玩自嗨,开始转起钟凉的橡皮擦。
啊好好好,不要耳塞是吧?没关系,您继续,您继续,反正她就等着看戏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她再次睡梦中醒来时,钟凉的位置是空的,桌面上还放着“赃物”。
这么倒霉?本来她只是小小的玩一个恶作剧,但钟凉貌似刚发现就直接被抓包了?
她悄悄地将后门拉开一条缝,显然这个文科男已经被叫出去挨骂了。
门外不高不矮的男孩对于迎面而来的训话支支吾吾,江微楚在暗处享受地盯着钟凉一头雾水的表情发笑。
陆冶听到动静,瞬间明白了这场有意的把戏,一拍桌要去为钟凉讨回公道。
可是这会钟凉已经重新回到了位子上,默不作声,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江微楚有那么一刻担心他会不会猜到什么已经把自己供出来了。转念又想,或者钟凉如她所愿自圆其说然后无奈背起黑锅,接受一群老师的教育,严重点则被列入不良名单。
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,她只在乎她的计谋成功与否。谁叫钟凉天生有着一副看上去就好欺负的呆板样。
反正在她的认知里,得罪她的人,就必须加倍的得罪回去。
可悲的是这种认知一直被保持到了很多年之后,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想法是何等愚蠢。
她更没有察觉,正是这种自我心理毁掉了她的后半生。
一星期之后,江微楚因为重操群架之旧业,再次被校方要求请家长。不过因为这次围殴制止在开打之前,视情节轻重又介于江父对该事件具有良好的认识态度,承诺班主任一定好好做江微楚的思想工作。其余大罪可免,但被记予严重警告难逃。
周末,江微楚独自坐在自己的课桌上,一脚踢倒面前安放的椅子,不屑地啐了一声。
偌大的学堂里空无一人,她的没心没肺我行我素使她忘记了反思过失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爱恨情仇,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连她的私人纠纷都要管。
她把玩着小灵通里的推箱子贪吃蛇俄罗斯方块小游戏直到没电,不知一个人发了多久的呆。
起身围着教室来回踱步,黑板上还有数学老师昨日口中念叨的必考公式。天花板上积满灰尘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,转到心烦。
江微楚破口而出一句脏话,将书包甩到背后,气势汹汹就要去闯学校大门。
“小阿楚,你的超级侍卫来带你回家啦!”
走廊拐角处冒出一抹高大的身影,江微楚飞快地跑上前,搡了一把眼前人,埋怨道:“江煎鱼!你怎么才来!胆肥了让我等这么久?”
“不好意思啊小阿楚,老爸和那些大怪兽纠缠了几百回合,耽搁了太久。”江见羽眉飞色舞地开始编故事,挠挠头看着江微楚傻傻地笑,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,“这不,你看它一结束,我就来拯救你了嘛。”
他们家的遗传基因非常之强大,生得俏,普遍的高个儿。
江煎鱼这个小子逆天地蹦哒蹦哒到了将近一米九。江微楚则徘徊在一米七的开头。
江微楚完全忽略了江见羽编织的狗血剧情,咬着牙就是往江见羽的耳朵上狠狠一揪,“江煎鱼!说了多少遍,只有我给你起外号的份,不要那么叫我!”
“啊——姐姐姐姐姐,我错了,”江见羽被江微楚揪着走,从小被她揪到大,江微楚的劲儿就没小过,疼得直钻心,连忙求饶,“江姐姐,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——”
“知道错了?”江微楚稍稍松了点力气。
江见羽点头如捣蒜。
“喂,钱包带了没?”江微楚放过江见羽的耳朵开始对他进行各种搜查。
江见羽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,一副胸有成竹的嘚瑟样子:“放心吧,小弟已经做好被姐姐吃光喝光花光的准备了!”
绕了几条小巷,姐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一家汤面馆子。
“哎,不公平啊,拿了我的钱包怎么就买一碗!”江见羽眼巴巴地盯着江微楚往超大号的牛肉面里倒辣椒酱。
“你也要啊?”江微楚拌着面。
“快馋死我了。”
江见羽倒是实诚的很,见江微楚大口大口地吃起来,很自觉的在桌沿边的小匣子里抽出筷子夹面,却被江微楚一把打掉,“去去去,一边浪去。别在这妨碍我吃面。你这么傻,都影响到我食欲了。”
江见羽瘪瘪地缩起手,多年不变意料之中的结果。
江微楚哧溜哧溜的吃得很快,一点也不淑女。
江见羽干脆拿起筷子胡乱地敲敲这,敲敲那,嘟嚷道:“唉,为了来接姐姐,我饿了一上午滴水未进,真是可怜啊,可怜啊,煎鱼弟弟真可怜……”
江微楚闻若未闻,连头都不抬一下。
江见羽委屈,鼓着腮帮子吹气。把筷子往自己的小酒窝上戳,一边一支筷子戳一个,自娱自乐不亦乐乎,发出玩具火车的声音嘟嘟嘟。
“你烦不烦,都多大的人了。”江微楚面无表情地端起碗喝汤。
“漂亮姐姐,我想吃饭。”
“得了吧你,在市外上那么好的学校不知道一个礼拜多少零花钱。整天吃香的,喝辣的,现在还来向我讨?”
江微楚死活不肯把钱包交出来,吃了几条街,江见羽就像小哈巴狗一般地跟在身后跟了几条街。
等到江微楚罢休,钱包里终究只剩下一个硬币。再大摇大摆的回家,江微楚欢快地跳起来勾起江见羽的脖子使劲往前跑,呛得煎鱼弟弟直咳嗽。
他们家住在快要踩到隔县的分界线的里房,在不远处的胡同口有一座祠堂。
其实说好听点是祠堂,实际上就是间百年无人问津的破庙。
在童年时代她经常和她弟弟绕着庙玩抓人游戏,每次江见羽都因为江微楚的作弊行为完败,站在庙前嗷嗷地哭。去年的时候,有人组织商量捐款了有关祠堂的重修。江父听到这事儿的第一反应就是向主办人反映——钱大不了捐多点,要一定请尊关公或许才能镇住江微楚。
刚开始江微楚以为这只是大人间的玩笑话,但现在听说貌似还真的照做了。以至于江微楚不得不绕道而行,绕开她仅有的欢快的童年记忆,和她弟弟一起。
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出奇的多。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篮子,装着水果面包,烫肉香烛之类的东西。
“江煎鱼,今天是什么日子?是不是那边的大佛庙修好了?”江微楚半猜地问。
“是啊,”江见羽若有所思,“好像上周我回来就完工了吧?今天貌似是揭幕会。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老爸肯定买了好多吃的,我们要不要去看看?我要饿坏了。”
“不了吧。”江微楚没什么兴趣。
“别啊,”江见羽停下脚步,搭起江微楚的肩,哪壶不开提哪壶,“听说……县里各个小地方的人都会来,会很热闹的!当然,我只想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红脸关公。”
“江煎鱼,我发现你很闲是吧?”江微楚嗤之以鼻,清爽的短发在举手投足间浅浅飞扬,口气还不小,“就算真的有,也不是他镇我,是我镇他。明白没?”
顾着在老弟面前耍帅,一时间没看路,江微楚一头栽到了经过的啤酒肚大叔身上。
额头与大叔下巴上残留的胡渣摩擦的那一瞬间生疼生疼。那人瞪了一眼,甚是凶悍,随即快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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